元化二十一年,解檀光高中探花,正式代表解氏一族进入官场,站在三皇子麾下。同年万寿节前夕,栖梧青君与嘉泓渊通信后回到京城,再次踏入纷乱的权势斗争中。
前两年太子被诬告软禁后,夺嫡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嘉泓渊不止在和自己的兄弟们争,也在和逐渐老去疑心深重的父皇争。
隔在父与子之间,栖梧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他又想起了那个遥远的秋日,尚名为檀光的小画师问他的那句话,这种选择已经论不了是非对错,论的或许只是当事人心里的情感轻重而已。
在解檀光心里,解檀光这个人本身比什么都轻。
“孤原以为子穗会说,不如直接把棋盘掀翻。”
京外皇庄上的行宫里,嘉泓渊笑着对最近名声大振的齐黍乡君说。
栖梧挑了下眉,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能重创三皇子一方的主意,他没有提前告诉嘉泓渊,因为他知道嘉泓渊会反对。
嘉泓渊不希望他为权势谋划葬送自己的“幸福”,但栖梧心里清楚,九年前图画院旁的小湖中,名为檀光的小画师和名为寒枝的宫人第一次对视后,他们二人便永远也不会有幸福了。
错的不是檀光和寒枝,是解檀光和栖梧青君。
他们的命运已无法真正分开,不如就这样一起永远烂进泥里,他要死死拽着解檀光,沉入看不见天光的湖水。
九年前他救了那个少年,九年后他要带着两人的命一起毁灭。
“十多日后的万寿节,我请子穗看场好戏,抢个驸马来玩玩。”
……
这场当众抢驸马的大戏成了整个万寿节的焦点,元化帝为栖梧青君的婚事头疼许久了,见他绑着人来求赐婚,虽然知道其中的深意,但为了敲打最近越来越越界的三皇子,还是答应了。
万寿节宴会结束后,栖梧青君压着解檀光回到青君府上,没有给解家人任何接触他的机会,摆明了是要把事情做绝。
青君府随便摆了几桌席面当做婚宴,但没人敢来吃这个仓促的席,栖梧让府里伺候的宫人们自便,压着人拜完天地后,把默不作声的解檀光拽进燃着龙凤红烛的主屋。
厚重的雕花木门啪的一声合上,烛火跳动,解檀光半垂着的眼睛闪了闪,攥紧了手。
栖梧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送到解檀光唇边,强硬地让他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驸马知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解檀光声音发苦,“青君殿下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栖梧短促地哼了一声,突然一把将没有反抗的解檀光推至床上,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下颌,点在胸口。
“驸马这些年虽未娶正妻,但身边应该有人吧,春宵一刻之际何必装模作样呢?”
栖梧翻身跨坐在解檀光身上,突然身体顿了一下,玩味地挑了下眉,“驸马嘴巴硬,身上倒是诚实。”
“……”解檀光难堪地侧过头去,呼吸微微发抖。
栖梧知道自己正在清醒地坠入无尽的疯狂,他解开两人的衣衫,双手撑着解檀光的胸膛,如墨青丝自上方垂下,散落在解檀光脸上,带来微微的痒意。
龙凤红烛落下的烛泪渐渐形成瀑布,解檀光仰望着上方的人,那张混合了异族血统明艳张扬的脸被烛火打上一层光晕,在某一瞬间倏然绽放,是世间只有一人能观赏到的奇花。
疼痛混杂着难以言明的微妙快感在呼吸中弥漫,栖梧想看清解檀光的表情,汗水混入他的眼睛,让他眼底一片发涩,模糊不清。
太痛了,身体上的痛在渐渐消失,可骨子里的痛却让他险些撑不住身子,解檀光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像被烫到般立即松开。
栖梧看着那只手笑了一声,笑声讽刺,他低头凑近解檀光耳边,如同一对世上最亲密无间的爱侣。
“解檀光,恨我吧,恨我毁了你。”
作者有话说: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