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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元冬跑到我身边,半蹲着,眼神热切地看着我:“爷,我也可以参加念蕾姐的这个香积社雅集吗?”

“当然可以!”

凝彤一拍脑袋:“我外出办差这几个月,每见到名山大川中的寺庙必要去看一下,是不是正经的佛寺,然后就在绵连山遇到一个高僧,赠了我一个楞严咒轮,正巧嵌在舞衣腰封上,也算应景。”

姜尘拿筷子点一点瓷盘:“差点忘了!我从渔阳老家带了件贝叶纹舞衣来,是用银粟藏经纸染的赭色,描金小楷绣满衣袂,走动时经文流光,正合诸法寂灭相的禅意!”

念蕾眼波一转,笑吟吟望向我:“相公,有人说这璎珞舞以佛经为饰是亵渎,你素来机辩,可知如何驳他们?”

姜尘正仰头饮酒,闻言呛得直咳嗽:“他?通佛学?”酒渍沾湿了前襟也不顾,只瞪圆了眼睛看我。

我慢条斯理地搁下筷子:“不妨问他们,《维摩诘经》说一切法皆是佛,为何独禁佛经化入舞衣?”

姜尘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对对对!当年我在渔阳跳这舞时,就有居士这般反问,可那老秃驴竟说什么文字即法,不可轻亵!”

她急得跺脚,拉着我软语求助:“李晋霄你快说,我以后该怎么反驳这些说辞?”

“若文字即法,那《心经》说无眼耳鼻舌身意,是否该挖去六根才算修行?”

姜尘呆立片刻,突然双手“啪”地合十,眼中亮得惊人:“哎呀,我姜尘今日真的得尊你一声五师哥!”她抄起酒壶“咕咚咕咚”斟满两杯,将一杯塞进我手里,“来,喝个交杯酒,天长地久!”

我刚举起杯子,她便自个儿一仰首饮尽杯中酒,琥珀色的琼浆映得她双颊飞霞,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众人哄然大笑,凝彤的团扇半掩朱唇,元冬笑得歪在念蕾肩头直不起腰,连素来清冷的烟儿都忍不住偏过头去,唇角微微上扬。

我默然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自己夹菜吃了一口,念蕾绕过我的脖颈,纤纤玉指捏着姜尘的脸颊打趣道:“相公追了你这些时日,秋波都快送成秋江了,到头来只换得一声五师哥。这交杯酒他是生生饮成了一杯苦酒!”

每次看见她那双丰满、匀称的大长腿,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这般带刺的撩人,着实惹人怜爱,她却又对我最是提防!

我心里气苦,又说不出来,便执起酒杯,目光落在窗外渐沉的夜色里:“《杂阿含经》有云:观身如芭蕉,观心如幻事,这红尘种种,倒不如剃了这三千烦恼丝来得清净。”

念蕾闻言脸色微变,没再说什么,只是抿紧了唇线。

姜尘原本醉意朦胧的笑靥忽地凝住,菱唇微启又合,终是轻轻嗤笑一声,在我耳边说了两个:“矫情!”倒把我那点禅意击得粉碎。

归途上月色清冷,众人嬉笑打闹声散在夜风里。

姜尘悄然凑近我,带着淡淡的酒香。

我下意识侧身避开,却见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装模作样。”

我气不过:“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倒霉师妹!”

姜尘脸上薄怒,悻悻然走开。我觉得她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双生抱着我的胳膊,跟我低声说道:她忘了跟我提一个重要的事情,下午她和元若舒说了,还要到户籍所办一下平夫注册之事,之后便领我去她家里认个门。

我说,这次办完差就要去京都一趟,到了京都我送信给她,让她过来。

在酒席间,当“齐上师”三字从我唇间吐出时,双生那双杏眼里闪烁的仰慕,与寻常少女谈论“业海红莲榜”上那些翩翩俏僧侣的神情别无二致。

双生认定元若舒如果当时服软,给元阳教交了那笔供果税,就万事大吉了。

念蕾就不说了,凝彤是青云门的弟子,元阳教对新宋的危害,她不清楚吗?她们却把齐长风当成偶像一样崇拜着!

她们不知道这数百年沉疴痼疾难解的元阳教现成已经成了新宋的心腹之患、膏肓之疾了吗?

对于新宋而言,目事之国事,内衅之祸远胜辽越的蚕食侵略。

老马让我去找六师叔,原因是齐长风终于找到我了,并向六师叔打听我的情况,我须和六师叔统一一下口径了。

还是四个月前的一个傍晚,我刚送念蕾回府,正欲去御香里七号的藏书楼翻阅前朝孤本。

金素昧非要拉我去开开眼界,顺道跟我谈下念蕾的事,那时我和念蕾的关系差不多明确了。

我便随他出了门。

路上金素昧才告诉我,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千纱帐”的风月之所,当晚有一个掷壶游戏,奖品是一个叫“盼儿”的十六岁绝色佳丽,尚未被人梳笼。

他和他的一个老对手已为她豪掷五十金铢。

我不禁咋舌:五十金铢,是一个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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