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整个神国都陷入沉睡之中。
他离开了操控台,唇角还一直挂着清浅的笑。
——
察觉到系统下线后,陆思简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回房的时候特意没有拉上窗帘,庭院里昏黄的光透了进来。
在噩梦造访的每个深夜,她都是这样看着昏黄的路灯,一夜无眠。
大概这也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只要不闭上眼睛,就不会被噩梦追上。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她只需要耐心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就好。
漆黑的房间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微弱的光。
陆思简微怔,这个点,是谁发信息给她?
她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盛云朝发来的,问她睡了吗。
谁会在这个点问别人睡没睡啊,他难道还在加班?这也太晚了吧,都凌晨四点多了。
【你还没睡吗?】她发完这句,坐在黑暗中等待他回消息。
手机响了起来,居然不是短信,而是电话。
她几乎是在瞬间就接通了电话。
她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
手机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以及……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风声。
“盛云朝,你在外面?”她猜测。
盛云朝:“嗯,我做了噩梦,睡不着出来走走。”
顿了顿,他轻声问,“你呢,也是做噩梦睡不着吗?”
陆思简呼吸微滞,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她记得几分钟前有汽车轮胎压过地面的声音。
别墅区这种声音深夜少见,但也不是听不到,总有晚归的人,不算稀奇。
“你在我家外面?”
“嗯。”低沉的鼻音。
陆思简闭了闭眼睛,轻声说:“你等我五分钟。”
她下床裹上大衣,动作迅速又轻盈地离开了二楼,出了门穿过庭院。
保安室内值班的保安昏昏欲睡,她轻轻打开边角的小铁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黑夜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静静站在院墙外的香樟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