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打了个哈欠:“这也是世子吩咐的,他让苏姑娘这两日吃些素,替他拜拜佛念念经,祈祷他大婚一切顺利,可别像之前她和霍……”
萧远蓦然停住,因为他看见苏黛站在了明喜身后,萧远下意识用剑挡住房门:“苏姑娘,世子吩咐,你不能出这道门。”
苏黛一顿,恰好离门口半寸距离,她看着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明喜,道:“明喜,算了。”
白粥也不是吃不得。
明喜转头看向苏黛苍白的脸,她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此刻面上连血色都没了。
“姑娘……”
苏黛微微勾唇:“明喜,罢了,白粥便白粥吧。”她接过白粥,转身回屋。
萧远见她如此逆来顺受,还有些不自在,离远了些。明喜恶狠狠瞪了萧远一眼,唾骂了一声:“两个疯子!”
萧远莫名被骂,正要说什么,门“砰”一声被关上,他顾不得多说,顺势上了锁。
眼前仅仅只有一碗白粥,苏黛却没有食欲,神色仄仄地往明喜跟前一推:“明喜,你吃吧,我不饿。”
明喜眼中突然冒了泪:“姑娘,您怎么了,别吓我。”
姑娘面色苍白,无精打采,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连饭都不想吃。明喜幼时听过长辈说,若是一个人连饭都不想吃了,便离极乐不远了。
她生怕苏黛生了什么病,急匆匆跑去门口敲打门框——
“快来人啊!快来人!”
苏黛唤她:“明喜,我没事。”
明喜置若罔闻,继续拍打门框。外面似乎有人被吸引围观,窃窃私语。
“听说昨夜才逼走两个侍卫,这又是整什么幺蛾子?”
“原来还以为她有望成为咱们夫人,没想到只是个不受宠的表姑娘。”
“估计是因为咱们家主,听到家主要成婚了,在里面大吵大闹想引起注意吧?”
“切,谁会在乎她?”
“算了算了,还是走吧,她若是受宠还会被锁在这里吗?我们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话落脚步声凌乱,渐渐远去。
明喜在门内大吼:“别走啊!别走!”
明喜的声音竟有一瞬刺耳,苏黛起身想唤她停住,却头中一晕,天昏地暗。
她似乎沉寂在永夜里。
不知过了多久,苏黛才悠悠转醒,桌子上已经摆了两碗白粥。
苏黛看了看快落下的天色,道了句:“我睡了多久?”
她床头只有明喜待着,显然哭过了,此刻眼眶红红的。
“您晕倒了,我一直叫人无人理,是中午阿云过来送午饭的时候才去请的大夫,大夫说您情绪大起大落,脾胃有些不好,所以才晕倒了。”
她看着桌上的白粥,忍不住哭道:“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只给您送了白粥,说世子吩咐的。”
“姑娘,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苏黛一直知晓自己脾胃有些不好,她幼时不好好吃饭,总吃些零嘴,更是为了追求美一天只吃两顿。
后来知晓脾胃出了问题,她便再也不敢不按时吃饭了。
“罢了。”
苏黛此刻身子有些虚弱,肚子也咕咕叫,她看了眼寡淡的白粥,“明喜,还是将它递过来吧。”
明喜闻言端过来,却迟疑道:“姑娘,有些凉了。”
“无妨。”苏黛轻轻喂了两口。
明喜见状,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她擅自继续拍打门框。
“来人啊,放我出去,世子可没说将我也关在里面。”
明喜拍了半天门框,直到阿云来送晚饭和药,才将明喜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