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更喜欢从背后掌控,但既然她接受不了,那便作罢。
得到允诺后,她才松开郎君手臂,慢慢配合起来。
许是怜惜她娇弱,小半个时辰后便结束了。
徐妙宜疑心他还要重温旧梦,卫栩却放过了她,将她圈在怀里。
“能带我去洛京吗?”她轻柔帮他揉按手指上的咬痕,“我要把阿娘的牌位接回来,而且,我还想看一看九殿下。”
毕竟他先扶持齐王诛杀新帝,而后又要除掉齐王和南地起兵的楚王,如此大逆不道、锋芒毕露,却没有篡位的打算。
所以那么这位仅剩的小殿下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否容许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害怕他来日被小皇帝清算。
虽未结为夫妻,但终究利益交织在一起,她定然盼他平安。
担心那孩子对他不利?卫栩唇角微勾,却没有解释,“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走。”
外头响起声声梆子,已是三更天。
熄灭烛火歇下后,她闭眼假寐,又耐心等了两刻钟,直至耳畔传来郎君匀称清浅的呼吸。
确认他熟睡无误后,徐妙宜轻手轻脚爬起来,抹黑从贴身行囊里找出那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子,就着凉水吞服下去。
当初重逢,她尚不知晓卫栩真实身份,但确实做好了与他纠缠下去的打算,趁阿姐被送去冀州照顾舅父,托她帮忙弄了一瓶温和不伤身的避子药。
她现在不想怀上他的骨血,一来时局动荡,前路未知;二来,他还没兑现承诺娶她,等她拿到了侯夫人的名分再说。
把那瓶药仔细藏好后,她重新躺回卫栩身侧。
时辰已经很晚了,明日还要早起随大军出发,徐妙宜换了个舒适的睡姿,渐渐入眠。
半梦半醒之际,她意识到到郎君再度将自己揽入怀里,温热粗粝的手掌有意无意在她小腹摩挲了两下。
熹微晨光中,徐妙宜惊醒过来,心子砰砰直跳,疑心郎君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身侧早就空无一人,她摸了下被褥的温度,发现他应该走了很久。
今日大军拔营出发,她不敢再多睡,匆忙穿好衣裳,再度清点了下小瓷瓶里的药丸,好在一颗不少,还剩十九粒。
徐妙宜抬手抚了抚心口,庆幸那只是个梦。
帐子外传来阵阵马蹄和兵士训练齐整的跑步声,她悄悄将那只瓷瓶藏在自己的贴身衣物里,才唤知微进来帮忙收拾东西。
前锋部队已经出发了,她没赶上和卫栩道别,与孙大夫一起乘车离开雍州。
……
嘉宁元年七月,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七月初五,叛军自雍州、青州兵分两路南下攻打洛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朝廷军纷纷溃败不敢抵抗,战力几近于无。
五日后,洛京城破,二十五万大军鱼贯入城。
甫叩开宫门,高塔之上传出道道丧钟声,接着宫中燃起熊熊大火。
新帝鸩杀妃嫔皇嗣,与皇后在紫宸殿双双服毒自尽,宁死不降叛军。
烈焰将整个紫宸殿焚为灰烬,波及了附近数十座殿宇,等到大火扑灭,已是第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