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门被完全拉开,傅溟川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我。。。我只是想喝水。。。"苏阑音结结巴巴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袍腰带。
月光下,她的睡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间。
傅溟川的眼神暗了暗,侧身让出通道:"进来。"
茶水间比想象中温馨。
小巧的茶几上放着半瓶威士忌和一只玻璃杯,旁边是一本翻开的账簿。
苏阑音注意到角落里竟有一台留声机,黑胶唱片正在缓缓旋转,播放着一段忧郁的大提琴曲。
“柜子里有矿泉水。”傅溟川重新坐回沙发,长腿随意交叠。
苏阑音取出水杯,却因为手抖洒了几滴在胸前。
冰凉的水珠顺着肌肤滑入睡袍深处,她慌乱地去擦,抬头却对上傅溟川灼热的目光。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
苏阑音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捧着水杯,像只警惕的兔子。
留声机里的曲子换了,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钢琴曲,旋律哀伤得让人心碎。
“这是。。。"
"肖邦的《夜曲》。”傅溟川啜了一口酒,"睡不着?"
"床太软了。”苏阑音老实回答,“而且。。。"
"而且?"
"我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她低头看着水杯,“在教会学校,每次下雨屋顶都会漏,修女们就让我们把盆子放在床边接水。”
傅溟川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
这个姿势让他第一次需要仰视她。
苏阑音惊讶地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凌厉的眉眼竟透出几分罕见的温柔。